OOC+年下
因设置需要 年龄有差距
圣诞节。开个新坑纪念。
冬天。那就写个冰上的爱情故事吧
花样滑冰选手的恋爱。
算是尝试了新的领域。或许有些冷门?文里会用到个别花滑的技术词汇,应该不妨碍整体感情基调。
喜者自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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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极限
全圆佑滑行在这片冰场上。
全圆佑熟练的滑行在全场观众注视的这片冰场上。
他漂亮的完成了这次自由滑中,最后一个勾手四周跳以及最后一套规定的联合旋转动作。然后站在冰场中央,向四面台的观众优雅致意,接受全场观众为他送上的如雨点般落下的娃娃,以及爆发的尖叫和欢呼。
这是职业生涯中再熟悉不过的荣耀时刻。短暂又极致。
今天的演出服是黑底绣着手工金线的。显得他身形更流畅,却也更纤细了。
全圆佑终于如愿拿到了伤愈复出后的第一个分站赛的冠军,加上之前试滑的一场第三名,积分顺利满格晋级,只等待三个月后到来的年度总决赛。
他神情淡然的拿着奖杯接受赛后访问,礼貌的微笑着在教练的陪伴下走向休息室。门关上的那刹那,他收了笑容撑着墙壁,缓缓的倚坐在长凳上。
他把奖杯放到身边,休息室的灯光算不上明亮,金色的杯身像是蒙了阴影。
他看着面前的团队成员们,神情黯淡:“我已极限了。”
他的教练一愣,看向他的右脚。
全圆佑把右腿抬起,轻轻平放在长凳上,靠着墙壁抬起双手捂住了脸。
“真的已经极限。”
全圆佑闷闷的声音沉重的打在团队每一个人心上。
“极限的意思。就是我的右脚,已经到达极限。不可能再做更难更复杂的动作也不可能再接受新的体能挑战了。”全圆佑把手撤下来,看向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外籍老教练。“这次菲尔舍没有带着他的新节目参加。总决赛,我已然没有把握。”
老教练沉默,伸手抚上他的肩头:“Jeon,什么程度的疼痛?”
全圆佑笑笑,诚实的回复:“它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了。这种疼痛感,已经严重影响到我每一个起落、每一次发力的肢体本能驾驭。刚才比赛里最后一个4lz,起跳的时候因为瞬间疼痛的刺激,我空中的中轴线已偏移,最后能够顺利落地,以及……”他看向身边金灿灿的奖杯,伸手轻轻抚摸它。“我想,这真的用尽我所有的经验和运气。”
“费尔舍的新节目据我所知,在你的同等难度上,又加了你成功率最低的阿克塞尔四周跳,以及设计了非常新颖的滑行路线。是的Jeon,我们要战胜他,必须再加难度,再调整细节编排……而你的脚踝如你刚才所讲,如果保持这样的情况,不可能做到这些。”教练与他坦承面对这样的事实。
“我是不能输的。您知道。”全圆佑直视他的眼睛。
休息室里本该如往常一样讨论分析比赛时情况的嘈杂时刻,随着俩人的谈话,陷入令人无法呼吸的沉默。
老教练考虑了一会儿,坐到了他身旁。
“好吧。那就让我们来正式探讨解决方案。Jeon,先告诉我你的打算?”
全圆佑靠在墙壁上,皱着眉头盯着天花板的灯看。
半晌,他看向教练:“必须解决根源问题。我右脚的术后恢复。”
他抚着年初经历了韧带重建和肌腱复位大手术的脚踝,字字清晰:“我术后这九个月的整个康复效果并不理想……老师,我们必须要换一个能够在三个月内,在总决赛到来之前,让我的脚踝恢复到最佳状态的首席随队医师。”
老教练看着他坚定而锐利起来的眼睛。
“找到这个人。得到这个人。信任这个人。”
“然后根据这个人对我身体的判断和决定,进行所有训练和动作编排的调整。”
全圆佑提高了音量:“我们必须,要找到这个人。”
老教练看向首席训练师和体能师,他们面面相觑。
训练师深深的呼了口气,耸了耸肩膀:“只有Jun。能达到Jeon要求的,只有他。”
体能师摇头接话:“是的,只有他。但是,太难了太难了。”
老教练冲着全圆佑露出无奈的笑容:“Jeon,那是你最有力的,唯一的对手费尔舍的首席随队医师Jun。好吧,确实,从费尔舍晚于你做了手术,现在恢复情况却大大好于你这个事实来看,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我们真的要挑战吗?”
全圆佑定定的看着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骨子里的冷冽,忽然让他想起几年前他刚带他的那个冬天。那时全圆佑还不是冠军选手,他看中他的潜力和天赋,几乎用了最严苛最辛苦的训练教学。还是少年的全圆佑一声不吭,每天都是第一个来训练馆,最后一个离开……
他很清晰的记得,加拿大训练场外那厚重的大雪里,全圆佑背着包,瘦削的那抹身影。
“我不能就这样结束这个赛季。是我不能就这样结束我的职业生涯。所以当然要。”
他握住肿起来的脚踝:“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请到他。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他来。”
老教练太了解这个带了五年之久的人了。他看着他,帮助他一路上刷新一次又一次的分数,挑落一个又一个对手,一直成长为现在最优秀的花滑选手。
他当了三十多年的教练,带过数不清的弟子。只有全圆佑,只有这个孩子。他从未见过这样天赋秉异,却异常努力刻苦且忍耐度没有边际的选手。
这样的他,却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坦承了“极限”。用和三年前第一次参加总决赛时,说无论什么代价必须要拿到那座奖杯一样的语气和状态要去争取一个人。
不对,是带着更强烈的欲望和野心和自己说要去争取和得到。
三年前,你捧到了那座奖杯。
Jeon,这次是鲜活的人呢。
一个医术顶尖,却在花滑界出了名的难接触又难相处的人。而且,还是在你对手的团队里。
“好吧。我带着团队先去谈谈看。”他拍了拍全圆佑的肩膀,又下力握了握。
全圆佑深深点头:“那就拜托了,老师。”
全圆佑抚着自己的脚踝。
Jun吗?
我们终于还是要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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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我认识他
全圆佑当然认识Jun。
这个花滑界所有选手都想请到的,把中医和西医结合,形成独有又灵活的一套治疗方法的中国籍医师。
全圆佑三年前拿到第一座冠军奖杯,终于踏入顶尖选手大门的时候,就知道这些了。
全圆佑怎么可能,不认识Jun呢。
他每次和费尔舍在同一个训练场和比赛场相遇的时候,这个人都会和其他随队医师一样在场边出现。不一样的是他大多时候塞着耳机听歌玩自己的,有时候看一会儿费尔舍的表现。
有时候,也在看他。
是的,全圆佑知道,他在看自己。用一种,让他即便在冰场上滑行时也能感应到的灼灼目光,看着他。
更有趣的,是全圆佑自己,也会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悄悄看向他。
他们却是一对陌生人。
你们应该经历过或者感受过这种奇妙的感觉吧。
会和一个只知道彼此是谁却无交集的陌生人相互吸引。这个世界很大,可你却知道,他就是穿越人群在看着你。而且你确定他也知道,你在看着他。
每次在同一个空间相遇,你们的气场会变成具象的两股气流向对方袭去,在空气中暧昧的纠葛与缠绕。
然后你的脑海和心头会涌出很强烈的预感:我终会和这个陌生人相交的。
又危险又美妙。
心动着心跳。
所以全圆佑自然认识Jun。
对吗?亲爱的文俊辉。
去年年终总决赛的时候,全圆佑的脚踝伤势已经很严重。他的行程表上,比完这年度最后的的一场,就要去做手术了。
比赛前,他在准备通道带着耳塞做着热身。脚踝尖锐的疼痛,让他对着墙壁深呼吸了数次试图调整。
听到有人在他背后轻轻说:很痛吧。
他回头,看到Jun站在他面前微笑。
他温柔的说,你坐下来,让我摸一下你的脚踝可以吗?
全圆佑说好。
于是他坐在椅子上,看着Jun在自己面前蹲了下来,伸手轻捏着自己的脚踝。
片刻他抬起头,对自己伸出左手,依旧笑着说:“握住我的手,给我三秒钟时间。你要忍耐三秒钟,相信我三秒钟,可以吗?“
全圆佑没有犹豫的就握住了他的左手,手指修长手心温暖。
他看着他,说好啊。
然后Jun低下头,强力按压下脚踝的一个位置。
剧烈刺骨不堪忍受的那种疼痛。全圆佑本能箍紧了他的手。他觉得如果没有这只手,自己恐怕是要发出难堪的声音了……
漫长的三秒钟终于过去。
Jun站起来,将手轻轻从全圆佑手心抽离,然后把脸色煞白的他扶了起来,他轻声嘱咐着:“上场之前,一定不要再热身。慢慢匀速行走几个来回,回忆你所有要做的动作就好。”
他正沉在剧痛刺激中恍惚看着Jun要转身离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Jun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怎么了?”
“你叫什么名字?”全圆佑说出了和他的第一句正式对话,却是句明知故问的话。
面前的人莞尔一笑。
“文俊辉。我叫,文俊辉。”
不是别人面前的Jun对吗?
是文俊辉。
之后的比赛里,脚踝居然神奇的在滑行中变得轻松了很多。至少,几乎不影响他的正常起跳和触地。他惊险赢了费尔舍1.3分,站上了最高的领奖台。
他抱着鲜花和奖杯想去后台对文俊辉说谢谢。
他看到文俊辉在费尔舍的团队人群里远远的看着自己。他想走向他,步子还未动,见他轻轻抬手到嘴唇对他无声的“嘘”了一下,然后歪着头笑了笑,跟着费尔舍的团队离开了。
费尔舍,没有自己怀里的这座奖杯,却揽着他的肩膀。
文俊辉被他揽着越走越远,快要消失在全圆佑视线里的时候,他转头朝自己的方向望了一眼。
我不会走的啊。你看我做什么呢。
那么欠你的这句谢谢,请让我欠你更多更久吧。
全圆佑接到了教练的电话。
“Jeon,失败了。他没有同意。”
全圆佑目光微微闪烁:“理由呢?”
“他说,不想。“
“只有这个吗?”
“他完全没有和我们谈的想法。直接说,他不想。”
“是吗。”全圆佑皱了皱眉。
“你先来会议室吧,我们商量一下之后的对策。”
“不用了。我亲自去找他。”
全圆佑挂断电话,转身往费尔舍的训练中心方向走。路上,他看着深秋时节落下的一地金黄。这应该是收获的季节。
你不想吗?是面对我的团队不想吗。
那面对我呢?
还是你怎样才会想。
全圆佑看着刚为费尔舍做完修复按摩,让自己等了足足一个钟头的文俊辉。
他穿着干净利落的白色运动服站在自己面前,轻轻活动着自己的手腕,脸上依旧挂着招牌的微笑,表情明朗:“你找我?”
“是的。我找你。”全圆佑看着他的眼睛。
这个人还真的是个好看的人。以前只觉得他顺眼,却没仔细打量过。直到他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才发现他鼻梁高挺,还有着一对会说话的凤眼。
生的这样的好看,却日日用那双漂亮的双手,为我的对手减轻痛苦。
这怎么可以啊。
全圆佑语速不快,平静而真诚:“具体的情况,我想我的团队和你已经和盘托出了吧。”
文俊辉耸了耸肩,不说话只是笑。
全圆佑盯着他那一对凤眼:“只有你能拯救我的脚踝,我知道。”
文俊辉依旧笑盈盈的活动着手腕不吭声。
全圆佑忽然也笑了,他伸手握住文俊辉那曾经被自己紧握过三秒钟的温暖的左手。
“上次一定握痛了你吧……”
文俊辉看着自己被温柔握住的手,听见全圆佑说:
“是我。是我很想要你的陪伴了。所以请你一定要来。“
他的手被握紧了。
“请一定,要来。”
文俊辉抬起头,迎着全圆佑如炬的目光,笑的烂漫:“好啊。我等你很久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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